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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这里转述该文的一些基本观点，并加以适当的分析论说

道理很简单：这种掺和不但把善自身与善的东西混为一谈了，而且也把好坏对错的事实性一面与价值性一面混为一谈了，势必造成扭曲。元伦理学主要讨论一些语义和逻辑上的问题，像善和正当这些概念是什么意思？人们是怎样理解运用它们的？[①] 这种区分一度把西方伦理学界的研究引向了基本概念的语义分析，但20世纪下半叶之后由于种种原因风光不再，又被规范伦理学夺去了主导话语权。

[15] 亚里士多德：《尼各马可伦理学》，第3-4页。不过，单凭这一点就足以提醒我们：在研究价值问题的时候，必须把这两个不同的层面区分开来，尤其不要把有关某种具体东西的规范性评判强加到善恶是非的元价值语义上。尤其令人惊异的是，持有善或正当无法定义见解的西方哲学家似乎还不是凤毛麟角，真不知道他们怎么能把牛角尖钻到这种地步。目的（得到有助于满足需要的东西，去除有碍于满足需要的东西）。行为失败则意味着：失善遭恶的后果直接构成了对主体的一种惩罚，阻止主体继续从事失败的行为。

在失败情况下，主体没得到可欲之善，却遭受可厌之恶。这种限定不会影响善恶概念的元价值广义性，理由很复杂：第一，本文讨论的恰恰是属人的元价值学问题。讨论宗教的儒家化之前，先讨论儒家出现之前的神道设教现象。

孔子教弟子、弟子从学，构成了一个联系紧密的团体，所谓以文会友，以友辅仁。韩愈甚至因为辟佛而被贬。比如，当代佛教基本上是以佛教仪节传播儒家价值，包括孝。《礼记》，尤其是其中的《祭法》等篇，较为详尽地记载了三代之祀典。

民与政府仅仅通过政令和法律发生关系，这通常是一种敌意的关系。自儒家诞生以来，中国人的精神生活形态就是一个文教，多个宗教，此文教即儒家之教化。

正是两者的不同性质让儒家与各种宗教保持平衡，得以共存。正因为此，儒家发展出了文教之外的教化渠道。二十世纪的人间佛教，则达到儒家化之极致。比如，在孔子始创儒家之前，华夏族群就已有有源远流长的多元神灵崇拜体系，比如，祖先崇拜，各种各样的神灵崇拜。

最终，孔子将自己所学者删述为六经。孔子开创私学，孔子门人也多私人开门授徒。放宽视野，中国的这种价值、宗教多元并存格局，实昭示了一个普遍主义的天下文明样态。德行科之身合乎礼，心顺乎情，而具有优美之文，言语和政事两科之弟子则娴习公共生活之规则与程序，而令公共生活形成健全秩序，亦即文。

士大夫也经常抨击僧侣、寺庙消耗资源，损害财政。总之，从十五岁始，孔子通过各种途径，学尧舜至周的诗、书、礼、乐，并整理其为经。

也正是在此基础上，宋代开始，佛教界、儒家、乃至皇帝都纷纷提出儒教、释教、再加上道教之三教互补之观念。由此形成中国源远流长的天道信仰，并有后世帝王专享的祭天之礼。

这是文教与宗教关系的另一维度，由此促成中国文明史上十分引人注目的现象：宗教之儒家化。孔子已发明这一治国之大道。孔子教导弟子之目标是养成其为君子。儒家之为文教之文，第一层含义就是以文字表述之六经。经过儒家化之后，各种宗教也在很大程度上成为传播儒家价值的载体。汉武帝时代开始，政府为博士设弟子员，由此出现中央政府之学校，太学。

双方反而可以调适，从而长期处于一个文教、多个宗教的平衡格局中。宋以后，伴随着社会之平民化与教育之普及，出现了更为通俗的文，也即蒙学教材。

孔子晚年学易，又作《春秋》，孔子也曾学各国史记。此后历朝政府都会投资兴办国家学校体系，上自中央政府，中经郡（州或省、府），下到县。

提出这些批评时，儒家士大夫引入了夷夏之辩的命题，似乎带有种族色彩。衰麻哭泣，所以节丧纪也。

放眼历史、现实，在儒家文教体系之外，中国始终存在着丰富的宗教传统。同时，中国也形成了比较高级而完备的宗教：首先，汉末形成道教。儒家是文教之命题，旨在反对儒家是宗教之命题。《礼记乐记》：是故先王之制礼乐，人为之节。

于是，君子祭祀天地日月鬼神，并非因为敬，而是统治愚民之技巧而已。这是一个文教、多种宗教格局的另一面：多种宗教通过不同方式发挥着类似的教化功能，也即在协助文教发挥作用

但因为儒家是文教，追求优良治理秩序，而神灵崇拜、宗教可以深刻地影响人心进而影响社会秩序，所以，儒家也不可能不对其施加压力。然而，比较一下道教与佛教间的冲突，就会发现，儒家与佛教间的冲突，要平和得多。

宋明几乎所有大儒都有出入佛老之深刻生命经历，有些人最终归宗于儒家，但仍深受其影响，有些人则终生心在佛门。又谓：仲尼祖述尧、舜，宪章文、武。

《论语》首章、末章分别为：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子曰：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及天之三辰，民所以瞻仰也。既然如此，在国家精神生活中居于主流地位的儒家对各种宗教并不决然排斥，宗教对儒家也并无明确而持续的敌意。不同质，不同层次，也就不会产生直接对撞，没有你之所得就是我之所失的的关系。

《为政篇》记载，孔子晚年自述其人生经历： 吾十有五而志于学。孔子及其弟子自然而普遍地接受华夏多元神灵崇拜体系。

《公冶长篇》夫子自道： 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如丘者焉。  结语 中国文化呈现出一幅令人迷惑的复杂图景：儒家是一套无所不在的文教，两千多年来，深刻影响每个中国人。

文学则是文之学，以传承孔子之文为宗旨，由此形成经学，传经之学，够成儒学传承之渊薮。追迹三代之礼，序《书》传，上纪唐虞之际，下至秦缪，编次其事……故书传、礼记自孔氏。